初到这里,刚下大巴的鞋子踩到一地的碎石,伴随着的是大家的抱怨和心中的忐忑:确实,这里确实太破旧了,对比起人潮涌动的广州,这里无处不在的植物和农家有机肥的味道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。拖着行李箱,在从未谋面的像路上磕磕碰碰的前往写生基地,不知道未来的两周的生活是有多么不同。
零星人群的街道两侧骑楼矗立着
骑楼集现南洋貌,闾里遍及侨眷家
不同于去年的凤凰,在未出发的时候,就少了一份诗意。
“梅州有什么好玩的,为什么不去湘西啊?”
对于许多人来说,天下客都给他们的印象无非是华工东门外的三及第,粘软的客家话,再进一步可能是盛产的沙田柚和脐橙。再更多的,也许就不知道了,也不需要知道了。
从写生基地出发,远离房间桌子上的桌游和王者荣耀,沿着门前的桥,伴着松江的溪水,沿着小路,走走停停,东看看西看看,有时候那间破拜废弃的小学里的山羊还会探出个头,某户人家的看门狗好奇的朝这边迈两步,又停下来警惕地打量着这群气质不合此地的人群,景观的同学揪着平时见不到的柚子树,回忆着植物学的知识“单生复叶”。
不同于东门外的18块钱的面,一份只要6块钱
穿过一个桥洞,瞧见旁边的楼墙壁上挂着“打击黑恶霸痞”的字样,转眼又是另一个天地,人多了起来,楼也变得“气派”了起来。街道两边日用平店里的老太太老爷爷坐在太阳斜斜投下的光影里,已经关门的腌面早餐店露出了大门上斑驳的锈迹,甚至还有稻谷加工店,里面的脱米机呼啦呼啦的排出白花花的大米,路口小牌子的网吧二字并不显眼,但进去却是一股不同于镇上老旧的气质。
松江和临水的楼屋
这一切的老旧和年轻都交织了起来
确实,这里的气息是老旧的,脱落的粉刷,房屋上的瓦片睡满了青苔,赤色砖墙含蓄的对我们说着这里的朴素。也许这里的日子和村旁的流水一样平静而漫长。
我们坐在骑楼中的一个小广场上,背后是辽阔的水面,前面的参差起伏的楼群,拿出写生凳和画笔,画架还未支好,便有三三两两的群众在远处围观了,观察一会,不出所料都是一些笑盈盈的白发老人,弓着背想以不经意的方式靠近我们。
正常的起稿,找形,一位老人就在我身后津津有味地看着,又离开了。校准透视,上调子,削铅笔的刀哗啦哗啦,那位老人又来了,看看画,又抬头看周围,确定了我画的是哪个角度后“噢~“的一声,还伴随着恍然大悟扬起的头。我对他笑笑,他用客家话对我说:”你要把那个客栈也画进去哦。”
我有些恍惚,就算家乡在梅州,从小在在深圳长大的我也只能用标准普通话回一句“好的”。看着心满意足离开的老人,我有些迷茫,这里那些陌生的街道,巷弄,却也是从小目睹,熟悉的客家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,交流的感觉又是遥不可及。对于许多同学来看,这里也许有着不同于城市的诗情画意,挑出的屋檐下的燕子归巢也生意盎然。而对自己来说,很明白这慢悠悠的剧本里有着什么样不讨好的情节:家家户户的流言蜚语,市井小民的斤斤计较,大妈拉扯的家长里短不知道是谁和他说过不要为他人所言的秘密。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,这片天空下,风过竹林的沙沙声都显得有些聒噪。
曾经繁华的水路,如今剩下的破旧造船厂
曾经想到过逃离,远离这种斤斤计较的生活,但是这次,用另一个身份,去看另外一个,同曾经的童年印象出奇一致的地方,又是有一种景致。对我而言,6块钱的腌面比学校旁的腌面饱含的多得多,毕竟对我而言,那碗里除了面条之外的东西还有很多。就像目送着河上漂漾着的远行的明灯,越是站在远处,反而朦朦胧胧的更加如梦似幻。如今的骑楼、山峦、高耸的宝塔,在我们和老师笔下变化出无尽的可能,才理解,这片土地终究不是有罪的,他只是静静的在那里。
每一片乡土都是如此,天青瓦黛水蓝下也会有腐朽的泥土,或是破败的梁木,远处的风景很好,连峦的山和雾隐之中高耸的宝塔,百姓梁下的王榭堂前燕也那么可人。只要远远的观望就好,踩在泥土上的步伐也不至于曲高和寡,记录下那些流光溢彩的和需要回去作业交差的。若是没有动人之处,就当在此遥闻深巷犬吠,朝朝暮暮凭流水,亦好。
作者:华工建院团委、学生会宣传部赞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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